沒有天空的日子
沒有天空的日子》。原作:蘇珊‧艾德索(Susan Edsall)。

以下連載內容為摘錄版本。詳盡內文請參閱原書。^^

內容試閱~連載5-3 給我一年的時間

我們想知道爸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復健,醫院的人表示,他們已盡力在排時間了。又問,現在安排的情形如何?他們說,還得等復健中心排出一間病房才行。再問,那還要再等多久?他們回答,「不會很久。」我不解。
爸已經開始接受自己殘廢的事實了,這讓我越來越不安。沒想到,只是單純地把希望寄託在醫療專業和所謂的專家身上,結果竟是如此令人失望。但我仍不放棄尋找我要的答案:在病情回穩之前,要花多久時間才能看得到進步?復健療程是依據規劃按部就班進行的嗎?復元最好的情形又是如何?但我所得到的,僅是些似是而非的回答,實在令我灰心喪氣至極。

很快地,我們意識到身為家屬的我們,是該做自己的主人的時候了。我們得訂定一個努力的目標:爸還能再飛的。這點沒有人有異議。

我內心堅定地說,「爸一定會再飛的、一定能再飛的……」

 
我緩緩地走向爸,握緊他的雙手蹲跪在他面前,「爸,看著我,算我求你,爸……」我喃喃地說道,告訴自己不能哭。

漸漸地,爸抬起頭與我四目交接。他在怕我可能會和他說的什麼事嗎?「那『不是』過去的事。你『還會』再飛的。我知道你辦得到。我保證你永遠是飛行員,你還可以再飛的。」

「我不能了,ㄚ……ㄚ頭,妳最……好接……接受這……個事……實。」

我幾乎是跪下了,「爸,你一定可以再飛的。一年之內,你就可以再飛了。你還是能在我生日那天,開著飛機載我到天際遨翔。我們還會再一起飛的,好不好?我向你保證。」

「爸,拜託你,一年就好。」

「ㄏ……好。一……一年。」用盡全身的力氣,他答應了。


內容試閱~連載5-4 棘手的大麻煩

五月中,雪倫輪值照顧的最後一天,爸從醫生那兒帶了張繞口令的單子回來。上面寫著「大棕熊吃了大黑蟲,大黑蟲身子藍血流」。我五月回去輪值的第一天,爸一個字一個字念給我聽,念「大黑蟲」三個字時舌頭打結,一副很痛苦的樣子。

「海瑟威醫師說,只要我把這段不出錯全念完,就表示我快要可以飛了。」一聽就知道是在開玩笑。爸的目標是能再開飛機,但沒有人知道是否真會有這麼一天。隨便說幾句好聽的話,就想給人家這麼大、這麼深的希望,真的讓我覺得太胡鬧了。

 我穿上慢跑鞋上街跑步,剛跑沒多久,忽然靈感就來了。我趕緊跑回家拿了一盒蠟筆。

「妳在做啥?」爸問

「等一下下就好。我想出來了。」我畫出一隻棕熊手上抓著一隻大黑蟲,蟲身上流著大滴大滴藍色的血。把畫好的圖交給爸。「OK,爸,把那張提示用的小字卡拿開。看著這張圖說說看。」我信心滿滿地把圖塞到他手中。

「啥?」

「說嘛!看圖說故事。」

他低頭看著我那張醜到不行的塗鴨。「大棕熊吃了大黑蟲,大黑蟲身子藍血流。」他停了一拍,才驚覺自己成功了。臉上咧開了大大的笑容,開懷大笑。

我把圖拿開。「OK,再來一次。」

「大棕熊吃了大黑蟲,大黑蟲身子藍血流。」他雙眼狐疑地斜盯著我,「怎麼辦到的?」

「爸,這叫視覺化。只要你把想記住的東西畫出來,不管是什麼都記得下來。這方法可幫助我們應用在各種事情上。把你想說的內容畫出來,你就有可能詮釋得出來了,比你專心想一個字還有效。你懂我意思嗎?」離目標又更接近了。


內容試閱~連載5-5 重返藍天

爸中風兩個月後,已經很少結巴,閱讀的速度也達到每分鐘一百一十個字,而且在突然講不出某個字的時候,也能很輕易地想到替代的字。他行動上也沒有任何問題,而且已經會開自己的貨車了。
在積極的復健和通過一連串醫師的測試後,爸已經回復到中風前的狀態。大家都興奮不已。但爸始終還是最希望能親自駕駛飛機飛上天空。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隔天早上,天才微亮爸就起床了,迅速解決早餐之後,就前往機場停機棚準備開自己的飛機。

我家的人從那時起,就開始處於高度警戒狀態,平常會做的事都暫時擺一邊去。沒有賴床、沒有去「西部咖啡」吃肉桂捲和看報紙、沒有上教堂做禮拜——當然也沒有交談。每個人或坐椅子或坐在沙發上各佔一方,眼前盯著早報的某一版,卻緊張到沒心情看下去。大家都繃緊神經注意是否有聽到飛機的聲音。

一陣從地下室熱水器發出的轟轟聲,害每個人差點不約而同、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。但沒有人笑出來,也沒有人講話。大家只是啪一聲地把報紙重新拿好,繼續盯著根本沒在看的報紙。整個空間裡彌漫著濃濃的折騰人的緊張氣氛,異常安靜。

然後,絕對不會錯的,是飛機的引擎聲來了。沒有人敢動。大家的眼神飄來飄去地搜尋著。雪倫是第一個看到的,眼睛一亮。

「是爸!」她叫了出來,大家爭先恐後地往門外衝去。

 是爸沒錯,他往家的方向飛來,迎面而來的震撼彷彿是上帝的力量推進使然。油門轟隆聲作響,引擎的呼囂聲聽來像是悅耳的合聲,飛機越飛越近,也越形真實而意義非凡。爸已經飛到家這兒了……(連載結束)

【以上試閱內容感謝東雨文化編輯室提供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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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-1 天翻地覆
5-2 他不是我爸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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